2013年5月23日星期四

囈語


“繡簾開一點,明月窺人,人未寢”,這時候的人是最混沌的,不知道躺在這裏的是嬰孩的你,還是鬢已惺惺的你,喃喃道來的也只不過是囈語。今天早上經理說公司只能留一個人,你說留誰吧,我說把機會留給他吧。出來的時候我很輕松,外面下著雨,很久了才想起撐開傘,就象回到了母親的懷抱。

想起了母親,我的淚就緩緩流下,或許這是我煩惱的根源吧。那次母親打電話來問我境況如何,我淡淡地說挺好的。母親不斷地囑咐我要注意身體,要好好地吃飯,要每一天快快樂樂地。我一遍一遍地答應著。母親說給你寄點錢吧,我看了看幹癟的錢包說不用了,快發薪水了。後來我去銀行提款,發現記帳卡上多了一千塊錢。眼淚又緩緩地流下。

母親總是不能讓我與這個世界決裂。 我出生的時候,那聲場浩劫剛剛結束,一切都向著正常的軌跡發展。我的到來再平凡不已,然而這卻是我最大的悲哀。那段時間是怎麼過的我總也想不起,記憶仿佛是從托兒所裏開始的,只記得晚飯後,水朋友們都被接回了家,我坐在夕陽影裏悠悠地蕩著秋千,那時候的我是孤獨的。 在水朋友的喧鬧中,我靜靜地扳著指頭,如果六個指頭都數完了,就會見到父親母親。那時候我會吃著削過皮的蘋果,躺在那裏聽父親講著故事。故事熟悉地都能背過,但我還是好象第一次才聽一樣,假裝地打岔。這些時間總是過的狠快,轉眼間,我又回到了那個夕陽下蕩悠悠的秋千上。

上學後學習一直不好,老師說我總是心不在焉。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,總有一種莫名的悲哀讓我的心悲涼下來,從此對什麼都不再熱衷。父親去世的時候,我不是那麼傷心,只記得淚是自己留下來的。透過朦朧的淚水,看著悲傷的母親、紛亂的人群,這一刻我仿佛站在另一個時空裏,一切與我是那麼的沒有關系。或許是那時候太小,不懂得情感。到是現在才懂得了一點點,做什麼事情都先想到了母親。雖然一直放縱著自己的思想,任憑它消沉下去,卻也沒學壞。只是抽抽煙,發會兒呆,保留著自己莫名的悲哀,去進入和別人一樣的生活。